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泉州古迹名胜贤人(连载十七)

2023-10-23 08:26:35 来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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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瑞图

      人的艺术造诣并不是人生和人品的直接翻版(林家乐按:“象中有气,气中有理。理生气,气生象。”正念生正气,正气生正象。“正象”即“正人品”。人品不正,书象不正。西谚:“意识~能量~现象。”中国古人谓:诗载人志,字为心画,真实不虚,点点出于般若),书品不一定等同于人品。艺术风神和品藻的形成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,尤其书法艺术,其格调的高下更多取决于其审美观念,而非道德观念。(吾学理还在浅薄层次,未见通透。)晚明是中国书法史上的高峰期。在那个飘摇动乱的社会形态下,书坛却显示出另外一番勃兴气象。以此来分析,“晚明书风”从形式到内核都为书法史上的转换期,有着其时代背景的心理诉求。较之于明初、中期书法创作,它完全打破了“二王”帖学已经趋于僵化的创作模式,创造了具有人性张扬与艺术个性的创作新态,逐渐形成了具有鲜明个性和澎湃激情的浪漫主义书风,张瑞图比黄道周长十五岁,更长王铎、倪元璐、傅山二三十岁。实质上,张瑞图是继徐渭后首开晚明风气,真正意义上使“二王”书风的藩篱彻底土崩瓦解实践者,是晚明书风转摒情境下的至为关节人物,其观念直接影响了黄道周、王铎、倪元璐、傅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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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瑞图名作《松泉图》

      张瑞图书法的独特之处,清人秦祖永有一句很准确的慨括,即“瑞图书法奇逸,钟王之外,另辟蹊径”。近人马宗霍在《书林藻鉴》中综述明代书法曰:“帖学大行,故明人能行草,虽绝不知名者,亦有可观,简牍之美,几越唐宋。惟妍媚之极,易粘俗笔。可与入时,未可与议古。次则小楷亦劣能自振,然馆阁之体,以庸为工,亦但宜簪笔干禄耳。至若篆隶八分,非问津于碑,莫由得笔,明遂无一能名家者。又其帖学,大抵亦下能出赵吴兴范围,故所成就终卑。偶有三数杰出者,思自奋轶,亦末敢绝尘而奔也。” 号称晚明四家的“邢张米董”当属马宗霍所述欲“出赵吴兴范围” “思自奋轶”的“三数杰出者”,然大多“亦未敢绝尘而奔也”。邢侗精研东晋二王,临摹几可乱真,自谓“拙书唯临晋一种”;米万钟作为米芾后裔,谨守家法在老米基调上。两家虽不学赵体,却未离二王胎息。董其昌公开向赵孟俯宣战,力纠赵书之妍媚熟甜,以“熟后得生”的气格,求流润中的“生秀”,其风格与赵书相比,尤其在钟王风神、书意形态方面,与赵吴兴本质几近,其晚年也自叹并未超脱赵氏,只是另立了一种形式。惟张瑞图,虽然在书品和成就影响方面不能说越过是董其昌,但在另辟蹊径、独创一格方面却属于“绝尘而奔”颠覆传统革新者,其承载的是整个晚明书风的转换与开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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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瑞图的《寒林图》

      张瑞图的书法的确不同于流美的董其昌所倡导的时尚,而别具“奇逸”之态。他擅长的楷、行、草书,他试图打破“藏头护尾”的中锋原则,故其书多以尖厉的露锋、方折、跳荡的结体为基调,硬峭纵放的笔法,拙野狂怪的结体,犬齿交错的布局,纵横凌厉的气势,形成了吞吐八荒的“奇”“逸”书风。笔者十多年前在常州博物馆看到张瑞图对联,字大如斗静压中堂,真气弥漫而静若老道、意气奇诡似不可端倪。而共同展出康南海八尺中堂虽其龙飞凤舞却气淡力薄、相形见拙,令观者啧啧惊叹,盖其字内力骇异而胜在气格,非“书雄”不可为也。史称张瑞图执笔方法独有秘诀,张瑞图亦自许其用笔宛如“金刚忤”般,真如赵吴兴所谓“用笔千古不易”矣。张瑞图当自有冶铸“二王”与“钟索”“六朝体”于一炉的高超本领,以此建立一种全新的用笔方式与书法格局。对他的书学渊源,前人略有论述,梁巘《评书帖》云:“张瑞图行草初学孙过庭《书谱》,后学东坡书醉翁亭。”指出他也从帖学入手,只不过崇尚的是“野逸”派书风和讲求厚重力度的“苏体”笔法。另据近人张宗祥《书学源流论》评述:“明之季世,异军特起者,得二人焉:一为黄石斋(黄道周),肆力章草,腕底盖无晋唐,何论宋、元;一为张二水(张瑞图),解散北碑以为行、草,结体非六朝,用笔之法则师六朝。此皆得天独厚之人。”张瑞图的书法,似乎还从六朝北碑中汲取了雄劲峻厚的笔法,这便是“晚明书风”所呈现共同的审美追求。杨守敬《跋张瑞图<前赤壁赋>》曰:张氏“顾其流传书法,风骨高骞,与倪鸿宝(倪元璐)、黄石斋(黄道周)伯仲。”但是,张瑞图之名不列入风格相伯仲的黄、倪、王、傅流派之中,却与蹊径迥异的邢、米、董并称,这说明时人并没有客观评价张瑞图的书学地位。当然,后世论书更有直接说张瑞图为清代碑学先声未免牵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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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生命学探索者、生命管理导师 林家乐